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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寧楚楚搖了搖頭,“我們找到了那處小屋,他就渾身血淋淋站在那處小屋前……小屋子前后死了許多人,也都是江湖中的人……許是、許是有一場激戰(zhàn)。”
李辰安沒有再問。
他抬步向正房走了過去。
他站在了門前,看了看那桿插在門上的槍。
他伸手,拔出了這桿槍。
他推開了門走了進去。
麗陽公主就靠著另一扇門。
她還沒有死。
她在笑。
她一手捂著傷口,任由血從指縫間流出。
她看著李辰安,眼里卻并沒有什么怨恨。
“你贏了。”李辰安既然贏了,她自然就是輸了。
只是她此刻的表情卻并沒有輸了的沮喪,她顯得很是從容。
甚至沒有將死時候的懼怕,反倒是有一種得到了解脫的味道。
就在李辰安的視線中,她忽的又開了口。
卻不是向李辰安說什么勝者為王敗者為寇,她竟然吟誦了李辰安在去歲中秋時候所作的一首詞:
“十年生死兩茫茫,
不思量,自難忘。
千里孤墳……無處話凄涼。
縱使相逢應不識,
塵滿面……鬢如霜。”
她似乎陷入了某種美好的回憶中。
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甜蜜的微笑。
她依舊在繼續(xù)誦讀,嘴角雖然流著血,但那聲音卻很平穩(wěn),也滿含深情——
“夜來幽夢忽還鄉(xiāng),
小軒窗,正梳妝。”
她的神色漸漸暗淡,眼眸里有痛苦的光芒在閃爍,雖然微弱,卻是她此刻內(nèi)心的真實體現(xiàn)。
想來她年輕的時候,她在十五六歲那如花一般年齡的時候,她和那些追求美好未來的少女們,并沒有什么兩樣。
但不知道她身上究竟發(fā)生了些什么,許和她的相公燕基道是有一些關系的。
她終究沒有活成她憧憬的那樣。
她終究偏離了本應該繁花似錦的那條路,走入了漆黑的深淵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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