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至圣聞言,又灌下一口酒。
說者無心,聽者卻覺得方才言語如同一盆涼水當(dāng)頭澆下。
胡瀟瀟又是呢喃一句:“師父還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起,變得……不瀟灑了呢?”
此話一出,周至圣瞬間愣住。
但這個問題……是有答案的,無需追憶,略微一想便有答案了。
“是我?guī)煾杆篮?,有人告訴我,要振興鋏山。”
那年,可是十七還是十八來著,著實(shí)記不清了。
二百多年前,鋏山周至圣被冠上未來中興之主的名號,周至圣三個字在三島十洲聲名鵲起。后來,只知道埋頭練劍的年輕人變成了青年人、中年人。后來,他的一舉一動都決定著世人如何看待鋏山。后來……周至圣變得愛惜羽毛,多年來竟是沒傳出過一件有損德行的事。
可一個人要是不犯錯,他還算得上是個人嗎?
一路無言,今日的一百里,黃昏時分便走完了,只不過雨還在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