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擘手中有一份書信,是三十余年前鄧大年留在此地的。
進門時,方擘長嘆一聲:“你猜得也對,鄧大年知道自己只有三十余年的壽元,他當時留下這封信,想必是篤定他的師父總會為了他來一趟流放之地。吶,酒是當年他親手所釀,就留了兩壺,還有這封信。”
方擘緩步退去,周至圣看著眼前兩壺酒,沉默許久后,終于是拆開其中一壺灌下一大口。
拆開信封,簡簡單單幾行字罷了。
“師父終究還是來了,在鋏山與大年之間,師父總算選了一次我。我明白師父擔著的是一座鋏山,我也從未怪過師父。未來百年會是中土千年以來的大世,這里挺好的?;蛟S有朝一日,姓名之前冠以中土的就不單單只是呂巖、陳圖南了。”
也就在胡瀟瀟面前會有個笑臉的中年人,此刻兩行濁淚止不住的往下掉落。
讀到信上最后一句時,他好像能看到一個瀟灑青年,桌上點著一盞燈,放著一壺酒。
“我弄丟了師父的好徒弟,我想我能還給師父一個更好的。我想,我能改變未來的師弟,未來的師弟,也將會改變師父。”
合上信,周至圣還是伸手擦了擦眼淚。